以出家,忽復見物。遊方謁南禪師,雖深信此事而不大發明,辭往雲峰,會峰謝世就止石霜。
僧云:「不會。」
福曰:「三莖四莖曲。」
此時頓見二師。
師亦踴躍自喜,即應曰:「大事本來如是,和尚何用教人看話下語?」
會南入滅,道俗請師繼踵,四方歸仰,不減南公時。然師雅尚真率,不樂從務,五求解去乃得謝事。未幾謝師直守潭州,虛大溈以致師,三辭不往。又屬江西轉運彭器資請,所以不應長沙之意。
師曰:「馬祖、百丈以前無住持事,道人相尋於空閑寂寞之濱而已。其後雖有住持,而王臣尊禮為天人師。今則不然,掛名官府,直遣伍伯追呼,此豈可復為也?」
器資以斯言,及命師直復致書曰:「願得一見,不敢以住持相屈。」師與四方公卿意合,千里應之。不合,雖數舍不往。師以內、外書徵詰開示,使人因所服習,克己自觀,悟則同歸,歸則無教。諸方訾師不當以外書糅佛說,師曰:「若不見性則祖佛密語盡成外書,若見性則魔說狐禪皆成密語。」故四十年間士大夫聞其風而開發者眾矣!庭堅宿承記莂堪任大法,道眼未圓,來瞻窣堵,實深安仰之嘆,乃勒堅珉敬頌遺美。(塔銘)
「松徑森森窈窕門,到時微月正黃昏。」建炎間謝事長蘆,訪真歇寶陀巖,及到天童宛如昔夢。尋為州府敦請住山,師固辭。後為衲子肩至法坐,由是黽勉而受。
居山三十年,傳法之外百具鼎新,常安千餘眾,而齋厨豐衍甲於諸剎,衲子得以安然辦道。師嘗為眾行乞,吳越人篤信其化,金帛之施不求而至。師謂諸檀曰:「化汝布施令破慳心,毋專施於我。後有小寺僧來,却願施之。或見廢寺窘乏及窮民老弱輩,即出衣資施令歡喜。」
師未嘗儲積,用盡為度。爾有隰州僧哲魁者,孤硬人也,潛跡坐下,不言鄉所,經十餘載始知宏智鄉人。宏智聞欣然訪曰:「父母之邦何太絕物乎?」智欲招至方丈,魁謝曰:「己事尚未辦,豈暇講鄉禮耶?」即曳杖而去,人莫能挽。徑往寶陀真歇故居禪宴月餘日,臨終召眾說法而
逝,闍維舍利無數。(雪牕誌其事)
* 歐陽文忠公遊嵩山,放意而往,至一古寺,風物蕭然。有老僧閱經自若,公與語,不甚顧。
公曰:「今寂寞無有,何哉?」
今人念念在散,臨終安得定?」
文忠嘆服之!(林間錄)
* 馮濟川居士施藏經願文,其略曰:
按佛所說,財施後世當得天上人間福德之報,
我今發願,願回此二報:
游戲五道,隨類化形,說諸妙法,永離苦道,
* 北峯印法師戒睡曰:「佛法欲滅而調養幻身,然此臭身終為灰土。苟因樹立以致死,不亦大丈夫!」
又曰:「說得過人,不濟得事,須是行得過人。若自己分上一點用不著,雖記得千經萬論如阿難,亦何足貴?」又曰:「嘗與見識人論住持興顯寺門法曰:不出勤奉香火,常住潔白,將眾人為事。」予深喜此說盡理,若無識人論,則汙下趨俗,失本色人體矣!
(自行錄)
* 資壽總禪師,蘇氏,元祐間丞相孫女,
者靡不如是,亦未嘗以語人。及勉從庭闈
古,遂謁薦嚴圓禪師。
總曰:「佛法分男女等相乎?」
圓曰:「德山入門便棒聻。」
圓曰:「未在。」
圓曰:「有香臺,從汝拍。無則如何?」
總便出。
總回首曰:「了了見無一物。」
圓曰:「這個是永嘉底。」
總曰:「借他出氣又何不可?」
時真歇禪師庵於宜興,師徑造焉。真歇端坐繩牀,總才入門真歇曰:「是凡是聖?」
總曰:「頂門眼何在?」
總提起坐具。
歇曰:「不問這個。」
歇便喝!
總亦喝!
總於江淅諸名宿參扣殆徧,從壽源守官嘉禾,唯未見妙喜為念。適妙喜俱馮濟川舟御氐城,總聞之往禮敬而已。妙喜謂濟川曰:「適來道人却曾見神見鬼來,但未遇鑪鞴煅煉。恰如萬斛舟在絕潢斷港中,未能轉動爾。」
妙喜曰:「他若回頭定須別。」
翌日壽源命喜說法,喜顧眾曰:「今此間却有個有見處人,山僧驗人如掌關吏,才見其來便知有無稅物。」
達磨何必西來?二祖枉施三拜。
臨機一一任天真,世出世間無剩少。
曰:「爭怪得妙總。」
總曰:「蒼天!蒼天!」
喜便打。
喜曰:「打得著便休,管甚錯不錯。」
總曰:「專為流通。」
總曰:「未到徑山不妨疑著。」
喜曰:「到後如何?」
喜曰:「這麼祇對豈不鈍置徑山?」
由是一眾歆艶,無著之名大著於世,晦藏既久遂服方袍。師年德雖重持律甚嚴,苦節自礪有前輩典刑。太守張安國以師道望,命出世資壽。未幾求謝,事歸老家墅焉。(投機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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