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清院奉禪師
隴州國清院奉禪師,僧問:「祖意教意是同是別?」
師曰:「雨滋三草秀,春風不裹頭。」
曰:「畢竟是一是二?」
師曰:「祥雲競起,巖洞不虧。」
問:「如何是和尚家風?」
師曰:「臺盤倚子,火爐窗牖。」
問:「如何是出家人?」
師曰:「銅頭鐵額,鳥觜鹿身。」
曰:「如何是出家人本分事?」
師曰:「早起不審,夜間珍重。」
問:「牛頭未見四祖時,為甚麼百鳥銜花?」
師曰:「如陝府人送錢財與鐵牛。」
曰:「見後為甚麼不銜花?」
師曰:「木馬投明行八百。」
問:「十二時中如何降伏其心?」
師曰:「敲冰求火,論劫不逢。」
問:「十二分教是止啼之義。離卻止啼,請師一句。」
師曰:「孤峰頂上雙角女。」
問:「如何是佛法大意?」
師曰:「釋迦是牛頭獄卒,祖師是馬面阿旁。」
問:「如何是西來意?」
師曰:「東壁打西壁。」
問:「如何是撲不破底句?」
師曰:「不隔毫氂,時人遠嚮。」
木陳從朗禪師
婺州木陳從朗禪師,僧問:「放鶴出籠和雪去時如何?」
師曰:「我道不一色。」
因金剛倒。僧問:「既是金剛不壞身,為甚麼卻倒地?」
師敲禪床曰:「行住坐臥。」
師將歸寂,有偈曰:
「三十年來住木陳,時中無一假功成。
有人問我西來意,展似眉毛作麼生。」
婺州新建禪師
婺州新建禪師,不度小師,
有僧問:「和尚年老,何不畜一童子侍奉?」
師曰:「有瞽瞶者為吾討來。」
僧辭,師問:「甚處去?」
曰:「府下開元寺去。」
師曰:「我有一信附與了寺主,汝將去得否?」
曰:「便請。」
師曰:「想汝也不奈何。」
杭州多福和尚
杭州多福和尚,僧問:「如何是多福一叢竹?」
師曰:「一莖兩莖斜。」
曰:「學人不會。」
師曰:「三莖四莖曲。」
問:「如何是衲衣下事?」
師曰:「大有人疑著在。」
曰:「為甚麼如是?」
師曰:「月裡藏頭。」
益州西睦和尚
益州西睦和尚,上堂,有俗士舉手曰:「和尚便是一頭驢。」
師曰:「老僧被汝騎。」
士無語,去後三日再來。
白言:「某甲三日前著賊。」
師拈杖趁出。
師有時驀喚侍者,者應諾。
師曰:「更深夜靜,共伊商量。」
長沙岑禪師法嗣
雪竇常通禪師
明州雪竇常通禪師,邢州李氏子。
參長沙,沙問:「何處人?」
師曰:「邢州人。」
沙曰:「我道汝不從彼來?」
師曰:「和尚還曾住此否?」
沙然之,乃容入室。
住後,僧問:「如何是密室?」
師曰:「不通風信。」
曰:「如何是密室中人?」
師曰:「諸聖求睹不見。」
僧作禮。
師曰:「千聖不能思,萬聖不能議。
乾坤壞不壞,虛空包不包?
一切無比倫,三世唱不起。」
問:「如何是三世諸佛出身處?」
師曰:「伊不肯知有汝三世。」
僧良久,師曰:
「薦否?不然者且向著佛不得處體取。
時中常在,識盡功亡,瞥然而起,即是傷他,而況言句乎!」
天祐二年七月示寂,塔於寺西南隅。
茱萸和尚法嗣
石梯和尚
石梯和尚,因侍者請浴,
師曰:「既不洗塵,亦不洗體。汝作麼生?」
者曰:「和尚先去,某甲將皂角來。」
師呵呵大笑。
有新到於師前立,少頃便出去。
師曰:「有甚麼辨白處?」
僧再回。
師曰:「辨得也?」
曰:「辨後作麼生?」
師曰:「埋卻得也。」
曰:「蒼天!蒼天!」
師曰:「適來卻這麼,如今還不當。」
僧乃出去。
一日見侍者拓缽赴堂,乃喚侍者,者應諾。
師曰:「甚處去。」
者曰:「上堂齋去。」
師曰:「我豈不知汝上堂齋去?」
者曰:「除此外別道個甚麼?」
師曰:「我只問汝本分事。」
者曰:「和尚若問本分事,某甲實是上堂齋去。」
師曰:「汝不謬為吾侍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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