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湖蹤禪師法嗣
台州勝光和尚
台州勝光和尚,僧問:「如何是和尚家風?」
師曰:「福州荔枝,泉州刺桐。」
問:「如何是佛法兩字?」
師曰:「要道即道。」
曰:「請師道。」
師曰:「穿耳胡僧笑點頭。」
龍華照和尚來,師把住曰:「作麼生?」
照曰:「莫錯。」
師乃放手。
照曰:「久嚮勝光。」
師默然。
照乃辭,師門送曰:「自此一別,甚麼處相見?」
照呵呵而去。
漳州浮石和尚
漳州浮石和尚,上堂:
「山僧開個卜鋪,能斷人貧富,定人生死。」
僧問:「離卻生死貧富,不落五行,請師直道。」
師曰:「金木水火土。」
紫桐和尚
紫桐和尚,僧問:「如何是紫桐境?」
師曰:「汝眼裡著沙得麼?」
曰:「大好紫桐境也不識。」
師曰:「老僧不諱此事。」
其僧擬出去,師下禪床擒住曰:
「今日好個公案,老僧未得分文入手。」
曰:「賴遇某甲是僧。」
師拓開曰:「禍不單行。」
日容遠和尚
日容遠和尚,因奯上座參,師拊掌三下,曰:
「猛虎當軒,誰是敵者」
奯曰:「俊鷂沖天,阿誰捉得?」
師曰:「彼此難當。」
奯曰:「且休,未要斷這公案。」
師將拄杖舞歸方丈。
奯無語,師曰:「死卻這漢也!」
關南常禪師法嗣
關南道吾和尚
襄州關南道吾和尚,始經村墅,聞巫者樂神云「識神無」,
忽然省悟。後參常禪師,印其所解。
復遊德山之門,法味彌著。
住後,凡上堂,戴蓮華笠,披襴執簡,擊鼓吹笛,
口稱魯三郎神:「識神不識神,神從空裡來,卻往空裡去。」
便下座。
有時曰:「打動關南鼓,唱起德山歌。」
僧問:「如何是祖師西來意?」
師以簡揖曰:「喏!」
有時執木劍,橫肩上作舞。
僧問:「手中劍甚處得來?」
師擲於地。
僧卻置師手中。
師曰:「甚處得來?」
僧無對。
師曰:「容汝三日內,下取一轉語。」
其僧亦無對。
師自代拈劍橫肩上,作舞曰:「須這麼始得。」
趙州訪師,師乃著豹皮褌,執吉獠棒,
在三門下翹一足等候,才見州便高聲唱喏而立。
州曰:「小心袛候著!」
師又唱喏一聲而去。
問:「如何是和尚家風?」
師下禪床作女人拜曰:「謝子遠來,無可袛待。」
問灌溪:「作麼生?」
谿曰:「無位。」
師曰:「莫同虛空麼?」
溪曰:「這屠兒!」
師曰:「有生可殺即不倦。」
漳州羅漢和尚
漳州羅漢和尚,初參關南,問:「如何是大道之源?」
南打師一拳,師遂有省,乃為歌曰:
「咸通七載初參道,到處逢言不識言。
心裡疑團若栲栳,三春不樂止林泉。
忽遇法王氈上坐,便陳疑懇向師前。
師從氈上那伽起,袒膊當胸打一拳。
駭散疑團獦狟落,舉頭看見日初圓。
從茲蹬蹬以碣碣,直至如今常快活。
只聞肚裡飽膨脝。更不東西去持缽。」
又述偈曰:「宇內為閑客,人中作野僧。
任從他笑我,隨處自騰騰。」
高安大愚禪師法嗣
末山尼了然禪師
瑞州末山尼了然禪師,因灌谿閑和尚到,曰:
「若相當即住,不然即推倒禪床。」便入堂內。
師遣侍者問:「上座遊山來?為佛法來?」
溪曰:「為佛法來。」
師乃陞座。
溪上參。
師問:「上座今日離何處?」
曰:「路口。」
師曰:「何不蓋卻。」
溪無對。
(禾山代云:「爭得到這裡。」)
始禮拜,問:「如何是末山?」
師曰:「不露頂。」
曰:「如何是末山主?」
師曰:「非男女相。」
溪乃喝曰:「何不變去!」
師曰:「不是神,不是鬼,變個甚麼?」
溪於是伏膺,作園頭三載。
僧到參,師曰:「太鑑縷生!」
曰:「雖然如此,且是師子兒。」
師曰:「既是師子兒,為甚麼被文殊騎?」
僧無對。
問:「如何是古佛心?」
師曰:「世界傾壞。」
曰:「世界為甚麼傾壞?」
師曰:「寧無我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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